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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22    浏览次数:2093    返回列表

今晚工作到0点25分,工作告一段落,我也确实疲倦了,所以停止了工作,浏览一下网站,不经意间发现了下面这篇文章。文章是刊在大众网的大众论坛上的,我没有发现是那位先生写的,文笔相当不错,对我的描述也可为入木三分,尽管上面的观点我不能全部赞同,但我觉得还是很好的一篇文章,所以贴在这里,供大家鉴赏吧。

    我已于2008年2月正式退休,由于工作需要,返聘到今年3月底。自4月6日开始,正式被浙江交通科研所聘任为该所的副总工程师,主要负责该所的课题研究工作,现在已经进入角色,正式开展工作。我作为一个浙江人,1965年考上交通大学后离开家乡,一直战斗在山东,对这件老家的贡献实在太少了。没想到已近黄昏的我还能有机会回家乡的交通事业尽微薄之力,也算是弥补我的一点遗憾吧。

[转]学者炮轰齐鲁文化为官文化 断言济南迟早修地铁

发表于:2008-3-19 22:46  

    从扬子江边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翩翩少年,到黄河岸畔倾情问政老而弥坚的苍苍老者,许云飞生命里最好的时光给了这片土地,这片土地给予他的最高奖赏是“把他这个南方人变成了北方人”,连口音都掺杂上了“山东味”。

  正是因为异乡人的背景,他对山东这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大本营才保持了一份清醒,对齐鲁文化的反思和批判才有了一种独特的视角。爱之深才痛之切,这句话好像为他量体定做。

跟齐鲁文化别扭了一辈子

  2008年1月,当了10年山东省政协委员、三年政协常委的许云飞第一次成了局外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10年里许云飞释放出了生命的最大能量,340个提案为他赢得了“提案大王”的美誉,他直来直去的讲话风格,他有些过头的热情,他近似于“迂”的较真,他永远饱满的激情,都成了明星似的标签。10年一个小轮回,从终点又回到起点,有许多东西需要他疲惫的大脑进一步反刍。

  许云飞,山东省交通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山东省八届、九届政协委员,九届政协常委。

  对于他离开省政协,许多人不解,他连夜赶写了一篇《关于我没再连任政协委员的几点说明》,其中他特别提到了“让他别扭了一辈子的齐鲁文化”。喝着山东水,吃着山东米,听着山东乡音,近四十年的客居足以把他这个南方人改变得彻头彻尾,“齐鲁文化已经渗透到我这个南方人的血液中,到南方,我也成了铮铮铁骨的‘山东大汉’。”记者面前的许云飞双目炯炯如炬,说话声如洪钟,配合着大幅度的动作,全无江南纤柔之态,却有“持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的风范。

  “齐鲁文化是典型的官文化,官本位在山东比其他地方都要重,所以我这个‘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人不受待见;齐鲁文化讲礼重义讲虚,喜欢报喜不报忧,捂盖子;好大喜功,爱作表面文章;死要面子,有错不认,有难不提;领导不愿听反对意见,被领导的只想顺着领导的意思干,明知不对也不提意见;一事当前,先看上面有没有规定,没有规定不做,不看群众情绪,不问实际需要,不愿搞创新,也不喜欢创新的人和事……”

  刚来山东时,许云飞坦言很不适应这种文化环境,而自己的性格又是那样的外露,喜欢“多言多语”,所以就给人留下了“太狂”的印象。一次政协常委会上,他当着山东省科技厅的负责人说“山东能成为经济大省和知识分子大省,却成不了科技大省”,为什么?他说山东人太保守,“因为科技创新就必须打破以前的成规,而山东人太习惯按部就班了”。

  有一次,作为省科协“京九沿线发展战略”课题组的成员,他去聊城市参加当地的一个座谈会,聊城市县领导悉数到场,市计委刘主任向与会者介绍了聊城市的发展规划,然后依次是省里、市里的领导和专家发言,大家都是肯定成绩后提出几个问题,但到了他第四个发言时,一开口就语惊四座:“我听了刘主任的报告,如果你们聊城市按照这个报告去发展,你们聊城就永远落后!”众人愕然。坐在他身边的市委书记问他为什么,许云飞说,“问题很明显,因为刘主任的讲话表明你们的发展思路和青岛的一样,而你们的基础又比青岛差远了,如果你们和人家一样的发展,不是永远只能落后吗?”

  市委书记就问他:“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许云飞说:“你说缺人才,如果你想把好人才调到你聊城来,确实不容易;但你们离济南这么近,2个小时就到,可以搞人才招聘的短线战略啊。星期五晚上派车到济南把专家接过来,利用双休日给你们工作两天,既给你出大力,又不需要解决他们的工作问题、户口问题、家属问题,这不是你比青岛的优势吗;另外你们不要老去找省里要钱,一要钱人家就烦,你可以要政策呀,你革命老区,又落后,政策总可以更宽松一些吧。这也不比青岛有优势吗。”一番话说得在座的各位领导专家不住地点头。那位书记吃饭时特意把许云飞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做进一步交流。

  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这是许云飞的风格,许多人劝他:“老许,说话能不能委婉点?”许云飞答曰:“不能,因为一个人接受信息的能力是有限的。”

  叫醒沉睡的大运河

  许云飞1970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船舶工程系,1970年来山东后先在小清河航运局工作了15年,后调到山东省交通科研所水运室,与水运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为全国知名的水运专家。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京杭大运河的研究课题。在许云飞做政协委员的10年里,有关大运河的提案他提了10次之多,中心就是恢复大运河航运、开发运河经济。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全线复航大运河的梦想面临着破碎的危险。“大家都知道了,南水北调山东段要利用原来运河的河道,水利部门在微山湖到东平湖之间要搞一个三级提水的工程,这就意味着要修三个闸,那样的话全线通航就是一句空话了,我们专家的意见是零级提水。”记者注意到,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情绪仿佛被点燃了,双睛熠熠闪烁,其间也又突然黯淡下来,流露出无奈,甚至有一丝伤感。“不要做让后世子孙笑话的傻事了。”

  为什么要搞三级提水?许云飞给记者演示着,“因为京杭大运河并不是平坦的,而是有个制高点,这个点就在山东济宁的汶上县,本来那里就高,南水北调,水利部门不是把这个高点削平,而是让它更高。”许云飞说,内河航运是一种不可替代的交通运输方式,欧洲的莱茵河、美国的密西西比河现在依然是当地重要的交通命脉,“这次南方雪灾道路结冰,如果走内河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2003年,山东省就此问题召开专门会议讨论,情绪激动的许云飞跟水利部门当面锣对面鼓地吵了起来,水利部门的一个同志说:“把公文批件给他念念就行,还争什么争?”一点商榷的意思也没有,因为有关的工程规划已经形成了决议。水利部门说:“之所以采取三级提水是因为考虑到济宁到梁山这段运河没有运量,而且航运可能会造成河水的污染。”许云飞反驳说,“首先,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济宁到梁山这一段运河没有运量,第二,我不否认航运会带来污染,但是同等运输量的汽车所排放出来的废气量是轮船的几十倍,因此可以说航运所带来的污染是微乎其微的。而真正造成水污染的是农业生产随带来的农业污染和工业污水的排放。”此后有关京杭运河三级提水的事情进入搁浅期,许云飞的解释是“这种东西一摆到桌面上就明白了”。

  还有一点,他强调说:“南水北调,也不能忽视我们省没有充分利用的水资源。鲁西南的降水按照传统应该是流进黄河,但后来苏联人搞了工程引进了运河,江苏等地有意见,因为鲁西南水灾时恰恰也是淮河流域涝灾严重之时。于是国家又搞了‘鲁水南流入海工程’,这几年平均每年50亿立方的水白白流走。”而他的想法是,从运河济宁以北进行开挖找平,这样既扩大了微山湖的容量,达到大量蓄水目的,又可大大扩展京杭运河山东段的运河旅游,把运河文化、水泊文化和孔子儒家文化有机地整合起来。同时还可通过运河把降水引入鲁北、华北,达到“鲁水鲁用”,还极大地改善鲁北、鲁中生态环境的目的。

  现在经过他和一些专家的共同努力,“水利部门再也不说济宁以北不要通航了”,在国家有关部门的参与下,一个折衷的“一级提水方案”渐渐浮出。

  许云飞感慨良多,“如果真正实施了,这件事对我们的民主生活意义太大了。我们有些重大决策也符合程序,但到了实施的时候发现错了怎么办?难道是将错就错,一错再错?”他说,“我曾经提了一个《重大工程的不可行性论证》的提案,就是在可行性论证以后专门把那些持有对立观点的人召集起来,听听反对的声音。”有比较才有鉴别,有鉴别才有发展。

  在为运河奔走过程中,有人对他说:“都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了你还较什么劲?”他说:“齐鲁文化有种东西叫凑合,讲究同志间客客气气,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明知对方在犯错也不说,我偏要跟这些不爱较劲的人较较劲。”

  我敢断言济南迟早要修地铁

  2007年一本叫《山东人缺什么》的书在济南热卖,令山东人汗颜的是两位作者都是旅居济南的外省人,这一点与许云飞不谋而合。是山东人只缘身在此山中,还是敝帚自珍加自恋?

  1970年许云飞初来乍到山东时,对齐鲁文化明显表现出了水土不服症状。“到了礼拜六,单位同事说明天到我家玩去吧。我就去了,敲开门,我一看人家很慌张,根本就没什么准备。这就是山东人的虚礼。”作为孔孟的诞生地,山东人近水楼台,长期浸润在高浓度的儒家文化里,养成了重形式要面子的作派。“我老婆是济南人,当时我们住在小清河,她的爷爷住在朝山街,我们爷俩挺说得来,我总是趁着进城的机会找他玩,每次出门老婆都要耳提面命,别忘了给爷爷提上烟酒。我说不用了吧,她说不用就别去了,不拿东西走亲戚丢不起那个人。这就是山东人。”

  许云飞的本行是交通,所以总有人责问他:“济南的交通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管管呢?”真是哭笑不得。许云飞说,他当初曾提过一个有关济南修建地铁的提案,有一次政协开会他都带去了规划路线图,“基本上就是今天高架路的路线,有人说济南的地形复杂,不适于修建地铁,我不这么认为。地形复杂并不代表不能修,只是技术要求更高了。”他流露出无奈的神色,“即使近期不能修,也应该做个前景规划,预留出线路来,现在好,高架路的桩基打得很深,以后要是再想修就难了。这一点,青岛就做得很好,他们早就做了计划,预留了线路。现在火车站的地下广场就是地铁的试验路,大家想想,仅这一计划为青岛的发展省下了多少的钱,我估算不会少于2000个亿。我敢断言济南迟早要修地铁。”

  齐鲁文化因循守旧、前瞻性不足、缺少锐意创新的毛病,在许云飞看来已经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山东的发展。说到创新,许云飞说起了自己的一个“奇想”,大有天外飞仙的意味,“前几年济青高速要修复线,我提出了一个叠屋架床的想法,就是在现在的路基上修建一条高架高速路,分流小车,这个设想很超前,看似荒唐,一旦实施了却有诸多的好处,单是土地的节省就很可观。”许云飞参与的许多课题都富有挑战性,但是其中有些已经实现了,如烟大轮渡;有的正在变成现实,如黄河隧道、胶南运河、京杭运河山东段全线通航;有的已经可以看到曙光,如中韩轮渡、蓬旅隧道。敢为人先,这恰恰是齐鲁文化缺少的当代精神。

  采访结束时,记者发现许云飞抽上一支烟,烟雾后的那个老人正被倦意裹挟,“我真担心,山东在搞文化大省建设时千万别连这些(齐鲁文化的糟粕)也一起发扬光大了。”